九月而夭的“天下大吉”，绵延千年的滚滚黄尘

　　“苍天已死，黄天当立；岁在甲子，天下大吉。”

　　当我们谈起黄巾起义的时候，总会第一个想到这句朗朗上口的口号——黄巾军呐喊着它，绑着头巾、拿着简陋的武器，向着腐朽的政权进行了一次轰轰烈烈的冲锋。

　　在这句流传千年的口号里，“苍天”指的是摇摇欲坠的东汉，而“黄天”指的是张角创立的太平道。在东汉灵帝建宁年间，巨鹿人张角就开始以“大贤良师”的身份在民众之间行医、布道，以《太平经》为蓝本创立太平道，广收信徒。经过十余年的经营，太平道已经成为了横跨青、徐、幽、冀、荆、扬、兖、豫八州的庞大组织，具备了充足的群众基础。

　　在公元184年（甲子年），张角由于信徒告密、计划败露，不得不提前一个月揭竿而起。他自封“天公将军”，两位弟弟张梁、张宝则分别为“地公将军”、“人公将军”；黄巾军从巨鹿、颍川、南阳等地出发，攻城夺邑、焚烧官府，将钱财发给百姓。根据记载，短短一个月内，全国七州二十八郡都发生战事。

　　故事的结果我想大家都非常熟悉。在张角病死后，本来就缺乏统一指挥调度的黄巾军陷入混乱，只能各自为战；而汉军和各地军阀则趁机反攻，各个击破。在当年11月皇甫嵩与巨鹿太守郭典攻打下曲阳，成功斩杀张宝之后，以张角集团为首的黄巾起义就被平息了。

　　虽然这句“天下大吉”仅仅持续了短短9个月，但这段速朽的故事却伴随着滚滚红尘流传了千年。从结果上看，为了镇压黄巾起义，汉灵帝下放权力到地方，直接导致了汉末军阀割据、群雄拥兵自重的后果，为浓墨重彩的三国时代埋下了伏笔。

　　正因如此，在后世许多关于三国的艺术创作中，张角和他的黄巾军也成为了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。当人们谈起刘关张的传奇经历的时候，总会将“黄巾起义爆发时”作为一个必不可少的时间纬度——三国英雄们的故事总需要一个开头，而黄巾，似乎成为了一道泛用的起跑线。

　　自然，现代的电子游戏也热爱三国题材。从童年时代开始，我们就在许多三国游戏中见到过张角——不论是《真·三国无双》《三国志》甚至是卡牌游戏《三国杀》，你都能在其中看到这位太平道创始人的身影。在这些电子游戏中，张角通常被塑造成一个呼风唤雨、法力无边的“神棍”形象，深入人心。

　　玩家们应该对《真·三国无双》剧情早期的黄巾关卡印象深刻：通常，你需要在张宝、张梁两个近战Boss的干扰下面对在后方施法的张角；而后者擅用风和雷，为操作不太熟练的新手带来了一些困扰。

　　而《三国杀》中，张角则完全成为了“闪电人”。打出“闪”即可判定雷击的特性让进攻者往往投鼠忌器；而熟练玩家则会进行配合，优先联合压低张角的手牌和血线——这种策略也与历史上的情形暗合。

　　这种塑造自然是有依据的。史书记载，张角“师持九节杖为符祝”——他在布道的时候手持九节杖，用丹砂写符纸、烧成灰兑水为百姓治病。传说，九节杖既能招神又能劾鬼，持杖即职可理九人九气之事，可以统摄天地万物。

　　但是绝大多数的电子游戏对于“黄巾军”本身的塑造是敷衍的。可以理解的是，在属于英雄的舞台上，这些无名的、甚至前一天还是普通农民的信道者所拥有的的仅仅只有“头戴黄巾”这一特征；他们战斗力弱、缺乏军事训练和统一指挥，确实不值得多费笔墨。

　　但是在其他类型的游戏中，这种侧重可能会得到反转。事实上，知名SLG《率土之滨》即将在新的征服赛季推出全新副本《甲子狼烟》；在其中，玩家在初期落地之时就可以选择黄巾阵营或是东汉阵营，在全新的土地上重写这段为人们所津津乐道的历史。

　　值得一提的是，《率土之滨》通过游戏机制对黄巾军进行了前所未有的塑造。

　　首先，在与其他势力交战时，黄巾在战斗胜利后可以直接掠夺敌方资源，以战养战，通过不断的战斗和扩张维持自己的资源补给——这表现了历史上黄巾攻城略地、烧毁官府分发钱财的事迹相似。

　　其次，黄巾无法建造分城和城内资源设施，但可以通过建造特殊建筑来加快发育。不论是增加土地产量的农庄、增加税收的民居，还是提高储存上线的粮仓，都充满了乡土色彩。落后的组织、技术和后勤，以及较为仓促的作战方案，很好地体现了黄巾军缺乏基础的农民起义的本质。

　　最值得一提的是，黄巾在彻底攻陷其他势力后，可将其强制招揽为己方阵营（如若拒绝招揽，在赛季中保有一次重新起兵的机会）；这与历史上黄巾起义得到民众支持、“顺应天意”的事实相符。用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来说，在《甲子狼烟》中黄巾势力的扩张与僵尸传染的形式类似——这意味着如若不形成有效的抵抗联盟，东汉也许将逐步被黄巾蚕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