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日本,“爸爸活”是一个存在时间很长的灰色地带。虽然“爸爸活”在大部分人眼里约等于做援助交际,但从事“爸爸活”的女生却不会这样认为,甚至可能还会觉得自己比陪酒女和风俗女要高级。
无论是“爸爸活”女生还是陪酒女,都曾给普通人造成过这样一种错觉,就是这些女性是因为生活太困苦,不得已才投身到这样的行业中。
诚然,因为贫穷而不得已的女性确实有,但很大一部分其实是乐在其中的做这个行业。
2020年曾有一个日本女高中生发推特说退学专职做“爸爸活”一度引起了热议,这个叫凛羽的妹子在推文中明确写到,自己谎称抑郁症主动退学,为了专心做“爸爸活”,并且有信心做出最好的业绩。
从凛羽的推文中根本看出丝毫被迫,她给自己有明确的规划,觉得可以通过“爸爸活”认识运动选手(可能还能结婚),想要打脸那些瞧不起她“梦想”的人。
在她看来,那些在学校里还花钱读书的女孩子才是傻,而她已经可以轻松赚钱了。
日本在旁人看起来是个神奇的国家的一部分原因是,不管是别国法律明令禁止的风俗和AV,还是道德层面上并不光鲜的陪酒和“爸爸活”,在日本这片土地上,似乎都存在得很“合理”。
甚至发展成日本特有的文化,不会有任何耻感,还觉得供需互求而已,既然有需求就有存在的理由。
如果从供需层面上来讲,确实不过是一桩你情我愿的买卖,没什么好说的。但从心理层面上来讲,做“爸爸活”的女孩们真如自己所说的,认为这也只是普通打工的一种,没什么问题么?
大家都很清楚“爸爸活”的模式,就是年轻女孩陪男性吃饭以此获得高额的报酬,很多从事“爸爸活”的女孩还会坚称不会和对方发生肉体关系,努力强调这一点多半也是想把自己做的事情和风俗、陪酒划清界限。
但其实,这些女孩避不开的是,在她们面对的众多男性中,总有人是奔着肉体关系才来花钱的。
年轻女孩乐于做“爸爸活”的原因无非是来钱快且轻松,陪那些足够当自己父亲的男人吃顿饭或者喝个下午茶就可以赚到钱。
轻松程度大概是陪喝15分钟的茶就可以赚1万日元(约RMB555元),15分钟赚五百多的打工,还不累人,怕是哪里也找不到这么轻松的活计了。
外加时间更自由,有时候一天安排多见几个“爸爸”,吃吃喝喝就可以赚个5万。
可能有人会说都是赚钱,也没什么高低贵贱。只怕做“爸爸活”的女孩们根本不会觉得自己是大家口中的“低贱”,相反,在能轻松赚得高额报酬的她们的眼里,或许吭哧吭哧刷盘子的那种打工人才是低贱的。
有一位做了7年“爸爸活”的23岁妹子坦言,多的时候自己一个月就能赚200万日元。
7年前开始做的话,那时候的她也就16岁左右。从她对自己做“爸爸活”的表述中来看,她觉得这就是一个陪吃饭就能轻松赚到钱,时间还很自由的工作。
因为钱来得很轻易,自然花得也很随意,月入200万是她这个年纪的大部分做普通工作的人都很难赚到的数目,而做“爸爸活”的女孩们因为从来没有感受到赚钱的不易,所以不管一个月赚到多少都依然月光。
等到没钱了,可能也不太着急,想着大不了再多陪几个“爸爸”吃饭喝茶,钱不就又有了?
换做从前可能确实是这样,只是世事难料,疫情改变了很多人的生活,而“爸爸活”女孩们自然也没有逃得过。
一直有在做“爸爸活”的人在疫情期间最明显的感觉就是,好像加入“爸爸活”的女孩越来越多了,难道别的行业不景气,“爸爸活”却如火如荼?
然而,新加入“爸爸活”行业的有一部分是来自原本从事夜里工作的人们,最常见的就是陪酒业,因为受防疫政策限制,很多都没办法开门营业,这些姑娘们就开始转投“爸爸活”。
还有一部分就是更年轻的十几岁的小姑娘也投身进来,而说这话的就是前面那位做了7年“爸爸活”的23岁妹子,有意思的是,她开始做“爸爸活”的时候也是十几岁。
真是应了那句:没有人能永远18岁,但永远有人18岁。
新人涌入最直观的结果就是拉低了行业价格,而且可以说是暴跌。以前陪吃顿饭就可以轻松赚2万,现在只能赚5000日元。
而“爸爸活”行业的冲击是双向的,一方面觉得做“爸爸活”可以轻松赚钱的“女儿”们越来越多,另一方面,“爸爸”们却越来越少。
那个在2020年发推文说退学专心做“爸爸活”的妹子,说起来2020年的时候正是疫情最严重的一年,但对经济的重创或许到2021年才开始显现。2021年3月,妹子的推特上出现了“太闲了”、“想见爸爸”、“爸爸在哪里”……
“爸爸活”的消费群体原本就是一批中年收入还不错的男性,已婚或未婚的都有。花在“爸爸活”上的这笔钱,本质上与花在旅游、打游戏等消遣娱乐上的钱是同一个属性,也就是在满足了日常生活所需以外的那部分闲钱。
然而,疫情之下,很多人即便没到失业的地步,也或多或少有降薪或者奖金减少;而与此同时,日本的物价也在方方面面的上涨,意味着工资没涨的情况下生活成本还更高了。
做“爸爸活”的女孩们只想着做这行赚钱轻松又容易,却没曾想她们依赖的“爸爸”们有一天也会变得没钱。从一顿饭2万跌到5000的背后,妹子们似乎只看到了“同行”的冲击,却没有想过她们赖以生存的“爸爸”群体也在逐渐缩小。
至于有没有做了一段时间“爸爸活”后放弃,找个普通工作平静生活的,可以说是很少,或者说是很难。有句老话说的是从简入奢容易,再要回去就很难,“爸爸活”对于年轻妹子的改变不仅仅是经济层面上的,更多的是价值观上的。
就如22岁的riko所说,“爸爸活”对她最深的影响就是让她慢慢觉得不努力也可以轻松地赚钱,而这也在潜移默化中改变着她的价值观,忘记了拼命努力的那股劲儿,也不会珍惜赚来的钱,因为轻易的付出身体,觉得自我价值在下降。明知道这是一个恶性循环的圈子,却也难以改变和放弃。
人们虽然嘴上说工作没有高低贵贱,但其实心里都有个比较,一个最简单的衡量方法可能就是这份工作是否能坦然地说给家人听。大部分做“爸爸活”的女孩们都不会告诉家人自己做这个,所以,在她们的心里,因为从来都有高低贵贱的尺,才有无论旁人如何评价都避不开的耻。